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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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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
“叮鈴~叮鈴~叮鈴~”

門鈴突然響起,並且沒有停止的意思,短暫停歇幾秒後重新響起。

站在門外的人不斷摁下門鈴的位置,“叮鈴~叮鈴~”

重覆起來的門鈴聲將房間內溫馨輕松的氛圍破壞,徒增煩躁。

別的不提,就沖著這登門方式,就可知——按鈴的那位確實是個不懂禮數、不知進退的人。

依照平日裏懶惰敷衍的態度,蘭波壓根不會維護無關緊要的人際關系,他有點不想理會。可轉念一想,自己昨天才悄悄住進來,按理來說不該有拜訪者到來。

——只怕是來者不善。

很快丘比印證蘭波的預料。

只見,閉目養神中的丘比猛然擡起頭,動作秀氣地拱動著濕潤的小鼻子,紅寶石般瑰麗的眼警惕地看向門。

它語氣堅定地向神情中透露出不耐煩意味的黑發青年,說道:“蘭波先生,門外按鈴的人是你隔壁住著的人渣。他是來找果果的!”

特意指明來人身份和目的,難免會讓人覺得,這就是它的報覆之舉。

果果戳了一下丘比的腦袋瓜,輕言道:“隔著門都知道是誰呀。丘比,你的嗅覺很靈敏。”

被誇了句的丘比驕傲道:“當然。”

本來只想打發走人的蘭波當下就狠了心,表情也冷厲了起來。

隔壁的鄰居是不是正常人他不在意,但如果真的盯上果果打算圖謀不軌,那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對方。

心底掠過一縷死寂的殺機,蘭波站起身邁著快步走向門那邊,他打算好好見見來者。

金發碧眼的孩子目睹了青年瞬息之間轉變的態度,但他絲毫沒有感到不適,或者說他習慣身邊人冷著臉的樣子。

鈴聲持續,孩子瞥了一眼門口,很快收回冷然的目光,有些無精打采地觀看著電視播放的畫面。

果果對丘比隨口一說,問道:“那人想幹嗎?”

丘比舔起爪子上的毛,鄭重地提醒:“試探虛實。”

聽得到對話的蘭波平靜觀察起實時顯示影像的監控電子屏,仿佛剛從冰天雪地裏走出來一樣,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意,眼神冷漠,且沒有一絲感情波動。

門外按鈴人的模樣清晰顯現。一般高的成年亞洲人,男性,黑色中短發,蓄著長劉海遮掩粗黑濃密的眉。長方臉、下垂眼、矮塌鼻、薄嘴唇。

他提著禮盒刻意擺弄站姿,神情倨傲,嘴角一側高高揚起,似笑非笑,十分邪痞地直視著監控攝像頭。

來拜訪的客人,居然把“不懷好意”寫在臉上了。

看著他的臉,蘭波忽然想起昨天下午擦肩而過的陌生人。

昨天,就在公寓一樓的轉角處,他們和這男人有了一次蒙面之緣。當時,他抱著果果來到這裏,為掩人耳目,他給小孩披了自己的外套遮掩傷勢。

而對方穿著帶鉚釘的黑色機車服,不出彩的臉龐戴著墨鏡,油膩膩的頭發向後梳成大背頭,一副拽得不得了的得意勁。

從內而外看都是些普通人,蘭波自然就沒放在心上。但今天這一出,明顯就說明一件事——男人從昨天看到他們時已經起了歪心思。

一個心理變態的垃圾盯上超越者小心翼翼看護的孩子——簡直是找死!

分析大概後,蘭波立即在心裏給門外的男人判決死刑,他打開門時,眼神溫度低的像北極海域裏撈出得冰渣子,全然一副看死人的態度盯著門外的人,一言不發。

來訪者見眼前的門打開,露出得意的笑,隨即停下按鈴的舉措。

可當他看到門裏站著地比自己高半個頭的俊美青年,臉上張揚得意的表情明顯僵楞了一下。

黑發青年神態冷漠,像是知道他的意圖。

周身散發著能凍死人的低壓氣場,冷峻著一張憂郁的臉,深邃的雙眸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矮小的他。

來訪者雖然心裏不舒服,但還是強壓著嫉妒和怒火,先打起招呼,“你好!我是你的鄰居木下杉,這是我的一點薄禮。”

蘭波冷冷地回道:“有事?”

“哎呀!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?”木下臉上的笑意加深,擡手提起包裝好的漂亮禮盒遞上。

他說話雖然客氣,但眼睛不老實,表面在看蘭波,實際卻是往房裏面看。

蘭波自然發現了,心裏冷笑一聲,但他沒戳破木下的小聰明,自然也沒有接他的東西,語氣和眼神一樣冰冷地說:“進來不用換鞋。”

聞言,木下的面上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,但仍是不懷好意的模樣。

只因為他離心中目標又近一步,而他心裏的欲望正無時無刻不叫囂著要得到那個金發的孩子。

昨天匆匆一瞥,便念念難忘,只怪是那小孩長得太合他心意,不弄到手收藏就連睡覺都睡不好。

他一晚上輾轉反側,興奮得發瘋。腦子裏裝的全是那個在大衣下睡得安詳甜美的小孩子,那張稚氣未脫又雌雄莫辨的絕美面容純凈美好,配上沾了血色的淺色頭發,無不讓他心醉神迷。

蘭波的煞氣隱忍不發,他將「彩畫集」悄然布下,亞空間滲透進地板墻面,牢牢地圈起一個籠子。

木下一無所知笑著,跟在蘭波身後一步步踏進龍潭虎穴,傻乎乎地在那裏傲慢驕縱地說道:“我在這裏住了一年多了就沒見這房有人住過,之前還以為沒有人要想一並買下來,後來問了物業才知道這房早賣出去了。”

說著話時,一雙布滿血絲的眼四處張望著掃到客廳沙發上坐著的小孩,他瞬間興奮起來,驚嘆道:“這孩子可真美,先讓我猜猜是男是女吧!”

蘭波眼底陰沈如一片寂然的死海,他想:‘我要他體會生不如死的痛苦。’

木下不知死活地調侃:“我猜是個女孩!她是你的孩子嗎?看著不太像啊~親戚朋友的嗎?她身上怎麽了,是被人欺負了嗎? ”

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果果用嫌惡的眼神看著說話的男人。

雖然他聽不懂日語,可男人說話的口吻、周身散發出來的濃濃惡意,都和牧神一樣給人很討厭的感覺。

他起身走向蘭波,實際打算怎麽狠狠地教訓這人。

正巧就讓木下看到了果果的全貌,他一臉迷戀地欣賞起步履輕盈的小孩,十分像個癡心妄想的流氓。

木下自以為是慣了,完全忘記身邊的人,他心裏的想法一個勁地亂跳。

這和昨天匆匆一眼看到的糟糕模樣完全是兩種概念。熠熠生輝的金發幹凈柔順,額前留著些許細軟的碎發,兩側編得精致的發辮收束在腦後,卷曲的長發隨步伐優美又華貴地搖曳生姿。

精致無瑕的容貌,雨後空藍的清澈眼眸,皎潔如雪的膚色,清冷的氣質,無聲中將寬大的白色襯衫穿出聖潔白袍的即視感。

偏偏纖細的四肢上纏著繃帶,更增添幾分淒美的破碎感,完美和殘缺融合奇異的融合,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看,都美得不像是人類的孩子。

木下目光呆滯癡迷地追隨著果果的身影,這多像一位幼小的神明降臨人間卻被塵世汙染啊!即使受罪受難,也始終無動於衷。喜怒哀樂怨恨貪癡的人性一絲不見,就像一位漠視一切的神明化身啊!

——多美啊!這樣的美雖然還不是最極致的時候,卻純凈天然,同樣讓人羨慕嫉妒。

木下癡癡地笑起來,貪婪的念頭源源不絕,‘我等不到這份美貌全部舒展開來就已經想要折斷它的未來裏,我要讓它變成一件永恒不變的驚艷收藏!太棒了!……’

那種火熱的眼神就好像看物品一樣,果果和蘭波此刻都想弄死他。

而隨著果果靠近蘭波,木下失望地看著逐漸靠近但走到他人身邊的收藏品,轉而面露怨恨盯上蘭波,嗤笑一聲,“呵。”

果果和蘭波說了句:“Je veux le battre.”翻譯:[我想打他。]

他很想動手揍一頓沒有一點尊重把自己當物品看的人類。

蘭波撫平小孩躁動的脾氣,說:“Je vais le frapper. regarde bien.”翻譯:[我打他,你看著。]

即將倒黴的木下聽不懂法語,見心儀的收藏品看向自己,翻滾沸騰的貪婪欲望再也無法掩飾。十二分的熱烈癡狂,嘴角揚起無法抑制的笑,本就一般的五官越發扭曲。

他心中惋惜,這優美的聲音保不住啊!

看破一切的丘比看傻子似的瞅著沾沾自喜的木下——人類太蠢了。

接下來的事情太血腥,它還是別看了。

木下擡著下巴欲要開口。蘭波直接上前一步,一巴掌甩在他那惹人嫌厭的臉上。

“啪!”清脆又響亮的掌聲。

反應不及的木下連站都站不穩,腳步踉蹌著扶在一旁的木櫃子上才沒倒下去,手裏的禮盒哐當落地,他滿臉的驕傲自滿瞬間消散,臉上的表情變成了難以置信地。

整個人不堪一擊。

果果驚訝地看著行為猛然粗放的蘭波,好痛快的打法!青年高高瘦瘦的背影在他心目中頓時高大起來。

——大概這就是有人撐腰的感覺吧。

蘭波回頭看了眼果果,確定沒有嚇到他。

果果眼睛亮閃閃的,顯然比起剛才的精神狀態更好了。

蘭波徹底放下心來,專心對付垃圾人。

——垃圾就該拿去處理,少惡心人。

被打的木下這輩子沒幹過正經事,但也沒受過這種氣。

他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,怒火沖天地沖著打掉他臉面的青年破口大罵:“你這個混……”

喘著粗氣的臟話未說完就沒了下文,他被蘭波按著後頸重重地砸向木櫃門,“嘭”地一聲,響徹全屋。

聽著都疼!

巨大撞擊力會讓人頭暈目眩,耳朵發鳴。

天旋地轉的迷糊勁,木下親身體會到了弱者被人拿捏的感覺。

他現在站都站不住,捂著頭癱軟下去,一屁股坐在地上,那些未脫口而出的汙言穢語只能塞在他肚子裏發臭腐爛。

做了這一切的青年,神色鄙夷,像看廢物一樣瞧不起他。隨手在木櫃上擺放的濕巾盒裏抽出一張濕巾擦拭手,神情冷漠地俯視著地上那個哀嚎的東西。

——比起異能力當然還是直接動手更爽!更痛快!

蘭波漫不經心地朝著垃圾桶扔進濕巾球,他站姿端正,舉止優雅從容地教訓道:“不會說話就別說話,不會做人就別做人。就你這樣的爛人,垃圾分類也該是不可回收的廢物,乖乖找個地方安靜消失不好嗎?”他將濕巾扔進垃圾桶,動作十分瀟灑。

蘭波從容不迫地罵人,也不怕果果知道自己說什麽,反正說的是日語,再難聽果果也不知道。

果果見此一幕,心滿意足地離開毆打現場,他知道蘭波不會這樣輕易算了。

木下眼冒金星,好一會才緩過來,氣得臉紅脖子粗。

他死要強地爬起來,粗聲粗氣地放話威脅:“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,你…”

“啪!”——那臉皮都要開裂的聲音。

蘭波果斷一巴掌下去,扇飛垃圾話。只是比之前多說一句,話音戛然而止。

接連被打的兩記耳光,可臉頰絲毫不對稱。

原因:先打的那一巴掌不如後打的那一巴掌力道大。

不過這一巴掌直接打蒙了木下,他破了的嘴角流著一絲鮮血,眼神呆滯地倒在地上,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動不了,硬生生地挨了本可以避開的一巴掌。

果果平靜地聽著蘭波動用武力解決的聲響。不得不說,巴掌聲真的特別悅耳動聽,特別爽脆幹凈。

丘比哼哼唧唧笑道:“活該,活該。”

蘭波也笑,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殺氣,“蠢貨。”

被罵了的木下是真的被打怕了,他這回老實地閉上了臭嘴,等想站起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趴在木地板上動彈不得。

極其陰寒的涼意貼著皮膚滲透進五臟六腑,身體本能感到一股未知的恐慌,額頭、後背沁出冷汗,手腳變得冰冷僵硬。

木下終於知道自己是惹上大麻煩了,對方是異能者!

這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明說,裝瘋賣傻先糊弄過去保住命,他聲音顫抖著示弱道:“…為什麽”

“你自己不清楚嗎?”磁性低沈的嗓音將青年心底流露的刺骨殺意送達木下的耳朵裏。

木下的心瞬間涼了,他意識到自己恐怕無法離開這裏了。

蘭波將他幹的好事從頭到尾地扒出來,冷冷地望著他,說:“我幫你回憶一下。今天早上,你在我出門後往我的陽臺丟了個奇怪的動物,弄臟了陽臺不說,你的做法還惡心到我。”

貼在地面上的木下心一沈,反駁:“那是個意外,我不是有……有意的。”視線瞥見青年冷若冰霜的眉眼,他不由得結巴起來。

“意外嗎?”陰郁的語調透著一股刺骨的肅殺之氣,蘭波忽然冷笑一聲。

“自從你撞到我們之後,你的眼神不好,嘴巴也不幹凈,行為和內心更是醜陋不堪。”他繼續補充,“我給你總結一下:你這個人,態度不好,做人沒禮貌,行事無恥,內心邪惡。亂看,亂說,亂動,亂想!”

“該死。”輕輕地吐字,蘭波給他帶來極具壓迫力的窒息感。

死亡的陰霾籠罩著慌張膽怯的木下,他感覺身上背了一座山,五臟六腑要被咯咯作響的骨骼擠得炸裂了,他頓時驚慌失措起來,大聲說:“對……不起,我的錯,請您……原諒我。以後不會了…”

“我沒看出來你的誠意。”蘭波不為所動。

木下忍痛咬牙繼續道歉,喉嚨在窒息中發聲,尖銳嘶啞地說道:“我可以賠償您,您想要什麽,錢嗎?還是房子?車?……我可以賠你的……求你不要殺我,我家很有錢的!我爸是有名的富豪,他要是知道我死了一定會發瘋的,你別亂來啊……他什麽都會給你,你放過我吧!”

蘭波冷眼俯視著趴在地板上卑微求活路的低劣男人,假意勸道:“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再來威脅我比較好。”

這會兒木下已經沒了傲氣,驚恐萬狀地說:“我……你不能殺了我!我可以給你很多錢!你相信我啊!”

“為什麽不能,像你這樣的不就是個垃圾嗎?處理垃圾很簡單的。”蘭波從容不迫地俯視著掙紮著的爛人。

他語氣平靜地說道,“橫濱的垃圾堆裏死的人多一個你,也沒什麽變化,誰會在意你呢!”

“我很有錢的,你想什麽我都給你,你放過我吧!我再也不敢了。”木下痛哭流涕地哀求著,他用目前唯一可動的頭撞擊地板,像是磕頭認錯了,“對不起,我是個混蛋,我是個廢物,你放過我吧!”

“真可憐。”沒有感情的聲音憐憫著他,但並不打算放過他。

蘭波不想在自己家裏解決敗類,玩笑道:“這樣的態度才對嘛!那我們好好聊聊,你先帶我去你的家裏做客,如何?”

這是木下唯一的選擇,他如今別無選擇。

盡管懸起的心仍在發顫,他還是答應了,喉嚨哽咽著說:“…我帶你去,你先讓我起來,我這就帶你去。”

蘭波對他的哀求並不放在心上,不動聲色放開人,厲聲一喝:“起來!現在該我去拜訪你了。”

隨之是“哢噠”一聲,緊閉的門再次打開。

木下如釋重負地爬起來走在前面,惶惶不安著回頭看蘭波依舊冷酷的臉,低聲附和著說“請跟我來…”

他說著還咽了咽口水,緊張不安道:“我家有點亂,要不我…”

“帶路。”蘭波冷淡地打斷。

“好……你別生氣!”木下低聲下氣回答:“我知道該怎麽做了…”

而丘比如是告訴果果,蘭波他們要去隔壁。他回過頭,也看到蘭波對自己頷首點頭,並且用法語告訴他等會就會回來。

木下焦慮地聽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語言,不停地流汗、擦汗。

他腰間別著一支槍,本準備直接動手的利器,現在看來這反倒是唯一能自救的武器。

蘭波的異能力悄然無聲擴大到隔壁的房子,看似松開對木下的控制,實則還是將木下放進籠子裏關著。

自私自大的男人乖乖地帶著蘭波去他家,二人一前一後離開。

果果和丘比目送他們離開,再次回到沙發上看電視,粗糙的片子,但卻是果果既能聽懂,又能打發時間的消遣。

穿過短短的走廊,木下慌慌張張地掏出鑰匙打開自己房屋的防盜門,他伸手做出邀請的姿勢,“請進。”面上畏畏縮縮,心裏籌劃著一擊必殺。

“進來,關門。”

蘭波刻意走在前面把背後暴露給木下。

看到青年毫不防備走進屋裏,木下心跳劇烈如雷震耳,他謹慎地觀察著,慢慢放手帶上房門推動,目光小心翼翼看著黑發青年步入屋內,立刻果決做出決斷,他從身後掏出槍對準人射擊。

“砰!砰!砰……”槍膛裏的子彈瞬間用盡。

子彈頭卻出人意料卡在空氣裏忽然出現紅色的屏障膜層,黑發青年緩緩轉過身,他什麽都沒有說,什麽表情都沒有,可在敵人眼中如同魔鬼一般恐怖驚悚。

木下臉上的希望轉為絕望,他想開門逃跑,可惜無論怎麽扭動門把手都打不開防盜門,一分鐘後他就淚流滿面,內心充滿絕望地靠門站立,雙腿發顫。

蘭波動了動手指,悄然提起一道束縛勒住青年,然後慢慢收緊。

木下背過身靠在門上,面對一言不發的歐洲男人,他雙手顫顫巍巍舉起沒有子彈的槍,一張本就不好看的臉,因為心驚膽戰扭曲成五顏六色的畫布,色厲內荏地呵斥道:“你不能殺我,我爸爸是高瀨會的成員,我也是,你殺了我!他們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
“高瀨會。”眸底深處掠過晦澀的暗芒,蘭波垂下眸輕笑,纖長的眼睫毛將雙眸中流轉的鋒芒遮蔽得一幹二凈。

他對示威者開玩笑似地說道:“真巧,我的上一任BOSS和高瀨會還是死對頭。”

“你到底是誰!你是……誰……我…”驚駭不已地木下恐慌地大聲喊道。

突然一陣痛苦襲來,他捂著自己的脖子發出痛苦的呻吟,猙獰的面目慢慢通紅一片,又漸漸變得鐵青。

蘭波沒有看人渣窮途末路的興趣,轉身在房間裏巡視。

青年不停抓著無法呼吸的脖子,眼眶接近爆裂,口吐白沫,聲音沙啞,就像殘破的木頭一樣嘎吱嘎吱作響,“…別……殺我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
害怕是他眼底最後的情緒,整個痛苦的過程持續了沒多久,但他飽受死亡的威嚇。

而木下剩餘的力氣已經被那句話抽空殆盡,無力支持的身體順著門板直接滑到地上坐下,雙眼無神,窒息而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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